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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04年4月13日,君士坦丁堡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中陷落。
君士坦丁堡被武力强行攻占,除了宗教和良知以外,没有任何战争法可以约束征服者的行为。蒙费拉的卜尼法斯侯爵仍旧是全军的主将,希腊人把他尊为未来的统治者,经常可以听到极其悲伤的喊叫:“神圣的侯爵国王,请你可怜我们!”他出于审慎的考量或是同情的心理,为逃命的人打开城门,劝告十字军的士兵饶恕基督徒同胞的性命。尼西塔斯的著作描述了血流成河的情景,没有抵抗的市民被杀的数目减少到2000人。大部分被杀人员并非死在十字军的手里,而是那些早被赶出城的拉丁人,他们在获得胜利以后前来大肆报复。然而其中有很多人回来是图利,并不见得一定要伤害那里的居民。尼西塔斯靠着一位好心的威尼斯商人才能平安无事。英诺森三世指责朝圣者贪财好色,对于老人、妇女甚至宗教职务毫无尊重之心。他痛心感叹那些污秽的勾当,像是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奸淫、私通和乱伦。高贵的夫人和圣洁的修女都在正统教会的军营里,被马夫和农人所玷污。的确如此,胜利的放纵可能激起并掩盖大量罪恶的行径,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,那就是东部的都城会有很多贪财或有意的美女,能够满足2万名朝圣者的情欲,监牢中的女性囚犯也不再是家庭的奴隶,受到权力或暴力的约束了。
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大变革之中,我们比较维尔哈杜因与尼西塔斯所描绘的状况,也就是香槟元帅与一位拜占庭元老院议员不同的看法,倒是会产生非常奇特的感受。整个事件让人最早获得的印象,只不过是君士坦丁堡的财富,从一个民族转移到另外一个民族的手里,希腊人的损失和痛苦恰好与拉丁人的喜悦和利益达成平衡。但是在战争极其可悲的账目中,收益和损失、欢乐和痛苦从来无法相等。拉丁人的笑容何其短暂而易消失,希腊人则永远望着破碎的家园哭泣,而且他们真正的灾难不仅于此,还会因亵渎圣罪和受到嘲讽而更加深心灵的创痛。3次大火已经烧掉这座城市绝大部分的建筑物和财富,征服者在实质上又能获得多大好处?那些既不实用也无法运走的东西,到底有多少被恶意地破坏或是随手摧毁?有多少财宝在打赌、狂欢和胡闹中被任意地浪费?那些既无耐心又无知识的士兵,自己的报酬被希腊人拐骗偷走,使得多少值钱的物品被他们贱价卖掉?
只有那些穷无立锥之地的人,才可能从社会的变动中得到一些油水,但对于上等阶层的悲惨状况,尼西塔斯有身临其境的描述。他那豪华的府邸在第2次大火中化为灰烬,这位元老院的议员带着家人和朋友,躲进圣索菲亚大教堂附近的一座房屋中。在这个简陋住所的门口,他的朋友、那位威尼斯商人,假装成看守的士兵,直到他能找到机会匆忙逃走,好保住残余的财产和女儿的贞操。这群在富贵环境中长大的流亡者,在寒冷的冬季靠着步行赶路,他们的奴隶都已逃走,他的妻子正在怀孕,也只好自己把行李扛在肩头。混杂在男人中间的妇女,听从吩咐用污垢掩盖美丽的面孔,绝对不可以装饰打扮。每走一步都会遭到袭击或面临危险,外人的威胁远不及平民的揶揄让人更感难堪,大家现在都落到平等的处境。这些蒙难的人除非到达塞利布里亚,结束这段悲惨的旅程,否则便难以安心,而塞利布里亚离首都的距离是40英里。他们在路上还赶上了逃亡的教长,他骑着一头毛驴,没有随从也缺乏御寒的衣物,完全落到使徒当年的贫穷状况。他的这身装扮和行动如果出于自愿,倒是会博得安贫乐道的美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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